1.
“问你呢,要钱还是要命?”
孙哲平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对方,爆炸头不良少年立刻战战兢兢把一沓五颜六色的纸币从裤兜里掏出来,双手交给他。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接过来,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匕首在指间转了一圈,表演似的闪过一朵雪亮的花。
“走吧,平哥以后罩着你。”
不良少年干笑了两声,想到一个月零花钱长着翅膀对面前这人投怀送抱,立刻笑不出来,赶紧脚不沾地贴着墙根溜了。
两张粉红毛爷爷、两张绿钞和若干小额钞票,孙哲平顺手卷起来往兜里一插,心情好了不少。
——这种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在街角一家理发店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五颜六色的生物为止。
垂头丧气的人形移动色盲测试立柱低着头,慢慢拖动着脚步,不甘不愿地跨过门槛往外走,走路不带眼睛,一头撞在孙哲平后腰上,扑得他当场五体投地,兜里的钱洒了一身。
围观群众发出千回百转意味深长的“哦~”,同时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上传朋友圈,并配文:震惊!杀马特和黑社会竟然光天化日之下……
画面上,酒红马尾的少年把一个高大结实的人压在身下,傻乎乎地盯着他的脸,他们身旁撒着十几张钞票,仿佛在暗示什么不得了的交易。
2.
“不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张佳乐舌头打结,感觉头上阴云压顶杀气弥漫,简直不敢抬头看倒霉蛋的脸色。
呸,最倒霉的明明是他自己。被同为杀马特葬爱家族的理发小哥一剪刀把引以为傲的长刘海剪残了不说,还在路上撞到不良少年……
完了,会不会被抓去卖肾啊?他绝望地胡思乱想。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低沉,很好听,但是听起来似乎是地狱的号角。
“Jerry……”
“……Jerry你好,我是Tom。”不良少年毫不客气地说,“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叫什么?”
“张佳乐。”他耷拉下脑袋。
一双有力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路人作鸟兽散,张佳乐仍然低着头,感觉那只手顺便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掌心灼热。
“叫平哥,我孙哲平。”
“平哥。”他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我请你喝饮料要不要?”
3.
最后是孙哲平请的他,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身边摆了一溜芬达王老吉和可乐。夕阳很美,张佳乐咬着吸管鼓起腮帮,像一只仓鼠。
孙哲平打量着他,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眼干净,头发绑成一束,刘海剪得整齐,露出一点眉毛。
就是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太碍眼了。
“你刚剪完头发?”他问。
说到这个话题张佳乐又丧了,闷闷地说:“嗯,他给我剪坏了。”
“怎么,你原来想剪成什么样子?”
张佳乐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他看,上面的男人刘海盖过眼睛,发胶不知抹了几斤,黑色紧绷裤子和宽大破洞上衣风骚得独树一帜。
“……”
孙哲平没忍住,重重咳了一声。
好在理发师神之一手,要是被这种形象的妖孽扑倒在地,他早就一拳下去教对方做人了。
“没事,你现在好看。”他真心实意地安慰道。
张佳乐委屈地看着他,眼睛水润,睫毛纤长,好看得要命。
哦,complicated boy。
4.
靠着每天一顿沙县小吃、一个星期一顿馆子的财大气粗,孙哲平成功把张佳乐哄得答应跟他合住,房租也不要他付。
两个星期后,他们成功埋伏到了理发师小哥上班的必经之路上,一麻袋把他套到了小巷子里。
倒出来一看,果然是资深杀马特,七彩爆炸头,浓妆,技术纯熟,烫得非常有艺术感。
张佳乐还没有解气,恨恨地踩了他一脚,在对方编织袋一样巨大的衬衫下摆印了一个脚印。
理发师小哥很有眼力见,立刻发觉发生了什么,肝肠寸断:“我上有老下有小,小薇还在等我,狗蛋还没有跟我学洗剪吹……”
张佳乐愣了愣。
小哥继续捧心:“小薇他爸嫌我没用,我就跟了村口王师傅学洗剪吹,好不容易学会……”
两人头上同时垂下三排黑线,张佳乐无语道:“……行了,你走吧,洗剪吹技术再练练,省得下次再给别人揍。”
小哥立刻起身,二话不说溜之大吉。
张佳乐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白皙的腰,从开始到现在不发一言的孙哲平突然站起来,把他按在墙壁上。
“好了,仇也报了……”
孙哲平叼着烟勾起唇角,扳起张佳乐下巴,低头贴上柔软的唇瓣。
“考虑一下跟平哥在一起?”
——
我的天呐我可能疯了……
那什么,bgm《杀马特遇上洗剪吹》by五色石南叶,五哥声音真的好听,歌曲魔性,没听过的朋友可以尝试一下洗脑(
话又说回来这个不良×杀马特的人设有没有好心的太太再写一写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玩啊